船行在烟波浩渺的洞庭湖上,水天一色,本该开阔心神,却因舱内两位伤者与无形的追索阴影,而显得格外压抑。
幺鸡的伤势虽未痊愈,筋骨深处的疼痛如跗骨之蛆,尤其肋下那道险些致命的贯穿伤,在湿气与水路的颠簸下,时刻提醒着它的存在。
但他沉默地承担起了主要的护卫与体力活。
他不再需要那副油滑市侩的幺鸡面具,恢复了惯常的冷冽与警觉,如同蛰伏的猛兽。
他检查船船舱的每个角落,安排最隐蔽的停泊点,与船老大交谈时眼神锐利如鹰,确保路线稳妥。
搬运物资、夜间值守,他都抢在前面,动作间带着死士特有的高效与力量感,只是偶尔牵动伤处时,会微不可察地蹙一下眉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苏合则寸步不离地守着师父苏万生。
老人服用了九死还魂草后吊住的那一口元气,如同风中残烛,极其微弱。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浑浊的目光茫然地望着低矮的船船舱顶棚,或是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