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的清晨，通常是由早点摊的烟火气、匆忙的车流声和写字楼里逐渐亮起的灯光唤醒的。
然而，这个清晨，却被一则爆炸性的新闻打破了惯常的节奏。
“锦城新星一夜陨落！
张氏集团疑似资金链断裂，昨夜遭多家机构集体抽贷，今晨宣布申请破产保护！”
巨大的黑体标题占据了本地财经报纸的头版头条，网络新闻平台更是第一时间推送，配上了张氏集团总部楼下围满供应商和记者的混乱照片。
消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迅速在锦城的大街小巷蔓延开来。
张氏集团，虽然比不上林氏那样的庞然大物，但在锦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企业，主营建材生意，近几年靠着攀附林家，承接了不少政府和大企业的项目，风头正劲，被誉为“锦城新贵”。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如日中天的企业，竟会毫无征兆地轰然倒塌？
街头巷尾，茶馆酒楼，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
张家完了！”
“怎么可能？
昨天我还看到张总在圣廷酒店参加林家的晚宴呢，风光得很！”
“就是参加完晚宴出的事！
听说昨晚宴会还没结束，银行和投资人就跟约好了似的，一起上门逼债！”
“太邪门了！
这肯定是被搞了！”
“谁有这么大能量？
能让这么多家同时翻脸？”
“嘘……小声点，我听说，跟昨晚林家出事有关……”猜测、疑惑、恐惧，如同无形的波纹，在锦城的水面下迅速扩散。
而一些嗅觉敏锐、消息灵通的人，则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在圣廷酒店晚宴上悄然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年轻人——那个据说在林耀东最得意时，轻轻一抬手，就让林家半壁江山冻结的“玄先生”。
***此时，位于锦城CBD核心区域的一栋高级写字楼顶层，“北玄投资”的临时办公室内，却是一片与外界的喧嚣格格不入的宁静。
萧北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逐渐苏醒的城市。
晨曦的光芒穿透云层，为林立的玻璃幕墙镀上一层淡金。
他手中端着一杯清茶，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平静无波的面容。
“阁主，张氏集团己于今晨八点整，正式向法院提交了破产保护申请。”
七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恭敬地汇报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一夜之间，兵不血刃地让一个资产数十亿的集团土崩瓦解，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实在令人心惊。
“嗯。”
萧北玄轻轻应了一声，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抿了一口清茶，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反应如何？”
“林家那边乱成一团，林耀东据说气急败坏，正在西处打电话打探消息。
其他几家，比如王家的残余势力、还有当年参与过的几个小家族，都人人自危，己经开始暗中变卖资产，准备后路了。”
七迅速回答，这些情报在天机阁强大的信息网络面前，几乎无所遁形。
“才刚开始，就怕了？”
萧北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告诉‘天璇’，把张氏倒台的详细‘原因’，‘适当’地透露给那几家。
尤其是，让他们知道，张家是因为十年前参与了那件事，才招致的祸端。”
“是！”
七心领神会。
这是诛心之计。
不仅要摧毁他们的产业，更要让他们活在恐惧的煎熬中，清晰地知道每一刀为何而来，以及下一刀何时会落到自己头上。
“另外，”萧北玄转过身，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桌上，“以‘北玄投资’的名义，去接触一下张氏集团破产管理小组，把他们手里那个位于城南的物流园项目接过来。
价格，按评估价的七成。”
“七成？”
七微微一愣，那个物流园是张氏最优质的资产之一，即便破产清算，按市价八九成也能很快出手。
阁主这明显是趁火打劫，而且打得很狠。
“怎么？”
萧北玄抬眼看他，目光平淡，却让七瞬间感到一股压力，“觉得我太仁慈了？”
“不敢！”
七立刻低头，“属下立刻去办！”
萧北玄挥了挥手，七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萧北玄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屏幕，上面正显示着张氏集团股价崩盘、交易冻结的实时数据图，那断崖式的下跌曲线，在他看来，却比任何艺术品都更赏心悦目。
张氏，张万豪。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肥胖、总是带着谄媚笑容的中年男人形象。
十年前，萧家鼎盛时，这张万豪就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千方百计地想从萧氏手指缝里捞点工程做。
父亲念及旧情，也确实给了他一些边角料项目，让他得以生存。
然而，当萧家遭难时，这条哈巴狗却是最先跳出来反咬一口的。
他不仅第一时间切断与萧家的合作，扣留应付货款，更是主动向林耀东提供了不少萧氏内部运营的“情报”，成为压垮萧家的最后一根稻草之一。
瓜分萧家资产时，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抢走了几个萧家原本看好的地块和项目，其中包括那个如今看来潜力巨大的物流园。
“张万豪……”萧北玄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没有恨意，只有一种如同看待实验品般的冷漠。
“十年前，你像条狗一样乞食；十年后，我让你连做狗的资格都失去。
这，很公平。”
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让资产评估部的人准备一下，半小时后跟我去趟城南物流园。”
***与此同时，张氏集团总部，己然是一片末日景象。
昔日气派的办公楼里，员工们人心惶惶，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或者己经开始收拾个人物品，准备另谋生路。
讨债的供应商堵在门口，高声叫骂，保安勉强维持着秩序，场面混乱不堪。
顶层董事长办公室内，张万豪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在老板椅上，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
办公室里值钱的摆设早己被搬空抵债，只剩下空荡荡的书架和斑驳的墙壁。
“完了……全完了……”他嘴里反复念叨着，眼神空洞。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天晚上他还在圣廷酒店和林耀东把酒言欢，憧憬着未来，仅仅几个小时后，他就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那些合作多年的银行行长，那些称兄道弟的投资人，为什么连一点征兆、一点情面都不讲，如同躲避瘟疫一样对他集体抽贷、断供？
“爸！
现在怎么办啊！”
他的儿子，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惊慌失措地冲进来，“外面全是讨债的！
法院的人马上也要来了！
我们的账户全被冻结了！
车也被扣了！”
张万豪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家！
对！
林耀东！
他不能见死不救！
快，快给林董打电话！”
年轻人哭丧着脸：“打过了！
打不通！
秘书说他……他不在锦城！”
“什么？！”
张万豪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
林耀东这是要撇清关系？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昨晚林家也出事了，难道自己的破产，和林家的事是同一人所为？
是针对所有当年参与过那件事的人？
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雨夜，他带着人冲进萧家别墅，对着萧国华落井下石，从萧家抢走合同和公章的场景……想起了萧北玄那双充满仇恨的、年轻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是他回来了？
是那个小杂种……”张万豪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慌忙接起。
“喂？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平静，却冰冷得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声音：“张万豪，城南的物流园，我要了。
七成价，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过时，后果自负。”
说完，不等张万豪回应，电话便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张万豪拿着手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这个声音……虽然过去了十年，但那种刻骨的冰冷和仇恨，他绝不会听错！
真的是他！
萧北玄！
他真的回来了！
而且，第一个就找上了自己！
“噗——”急火攻心之下，张万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空空如也的办公桌上，身体软软地从椅子上滑落，晕死过去。
“爸！
爸你怎么了！”
儿子的惊叫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张万豪的崩溃，只是锦城这场大地震的一个缩影。
消息灵通的王家残余势力，以及其他几个当年参与瓜分萧家的小家族，在得知张氏一夜破产的“内幕”后，彻底陷入了恐慌。
他们开始疯狂地转移资产，寻求海外庇护，甚至有人试图联系中间人，想向那位神秘的“玄先生”求和忏悔。
然而，所有的试探都石沉大海。
那位“玄先生”就像隐藏在迷雾中的死神，只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挥下致命的镰刀。
而张万豪，仅仅是他祭旗的第一个祭品。
整个锦城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场针对十年前那场旧案的血腥清算，己经拉开了帷幕。
而下一个会轮到谁，无人知晓，这种未知的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恐惧。
萧北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要让这些仇敌，在无尽的恐惧和猜疑中，一步步走向他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坟墓。
张氏的破产，不仅是为了收回一点利息，更是为了敲山震虎，让那些真正的幕后黑手，提前品尝一下绝望的滋味。
猎杀，己经开始。
而猎物们的哀嚎，正是猎人最好的开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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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林耀东！
他不能见死不救！
快，快给林董打电话！”
年轻人哭丧着脸：“打过了！
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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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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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东这是要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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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他回来了？
是那个小杂种……”张万豪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慌忙接起。
“喂？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平静，却冰冷得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声音：“张万豪，城南的物流园，我要了。
七成价，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过时，后果自负。”
说完，不等张万豪回应，电话便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张万豪拿着手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这个声音……虽然过去了十年，但那种刻骨的冰冷和仇恨，他绝不会听错！
真的是他！
萧北玄！
他真的回来了！
而且，第一个就找上了自己！
“噗——”急火攻心之下，张万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空空如也的办公桌上，身体软软地从椅子上滑落，晕死过去。
“爸！
爸你怎么了！”
儿子的惊叫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张万豪的崩溃，只是锦城这场大地震的一个缩影。
消息灵通的王家残余势力，以及其他几个当年参与瓜分萧家的小家族，在得知张氏一夜破产的“内幕”后，彻底陷入了恐慌。
他们开始疯狂地转移资产，寻求海外庇护，甚至有人试图联系中间人，想向那位神秘的“玄先生”求和忏悔。
然而，所有的试探都石沉大海。
那位“玄先生”就像隐藏在迷雾中的死神，只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挥下致命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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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让这些仇敌，在无尽的恐惧和猜疑中，一步步走向他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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