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一台笔记本电脑，眉头紧锁。
阿凯蹲在旁边，一脸讨好。
老姚则在吧台慢条斯理地擦着一个杯子，仿佛那是什么珍贵文物。
陈成用力敲着键盘：“阿凯！
你这简历……我真是服了！
你这十西年市场营销经验，写得跟十西年超市促销员生涯似的！
‘负责策划并执行了多次线下推广活动’……说人话是不是就是‘在商场门口发过传单，还被人扔回来过’？”
阿凯很委屈：“大成子！
给点面子啊！
那都是实打实的项目经验！
虽然预算少了点，效果蔫了点，但也是我的心血啊！”
陈成：“成功提升品牌区域知名度0.5%……这数据你自己看了不脸红吗？
是不是把路过广场的大爷大妈打喷嚏算成对我们品牌的印象分了？”
阿凯：“那不然怎么写？
‘活动效果卓著，震惊业界’？
HR也不傻啊！”
老姚晃着酒杯走过来，优雅地插话：“凯子，你这思路就不对。
投行出身的老哥教你一招。
简历，不是纪实文学，是科幻小说。
你要学会‘包装’。
比如，‘负责线下推广活动’可以写成‘主导区域性高净值客户触点矩阵的建立与运维’。”
陈成 & 阿凯同时愣住……阿凯恍然大悟：“WOC！
老姚！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
听着就贵！
接着呢？”
老姚得意：“成功提升品牌知名度0.5%,太实诚了。
要写就写‘实现品牌声量指数级增长，有效撬动潜在市场增量空间’。”
陈成大白眼一翻：“指数级增长？
从1到2也是指数级！
老姚，你这不叫包装，叫诈骗！
HR一看就知道是吹牛！”
老姚：“啧，小成，你还是太年轻。
这叫语言的艺术。
适度夸张，是职场的基本礼仪。
就像我当年跟人说‘擅长资产配置’，其实主要就是给自己和前女友们配置消费额度。”
阿凯： “我觉得老姚说得对！
就得这么写！
听着就牛逼！
大成子，快给我改！
‘主导’！
‘矩阵’！
‘指数级’！
全给我整上！”
陈成扶额：“行吧……反正吹牛不上税。
到时候面试官问你‘矩阵’具体是什么，你就说是指发传单的摊位摆成了矩形方阵。”
（另一边沙发上，灵蓉拿着iPad，上面是各种幼儿园的介绍，眉头皱得比小成还紧。
小棉花靠在她身边，自己用蜡笔画画。
）灵蓉叹气：“普惠之星双语幼儿园……师资好像一般。
快乐小宝贝国际园……学费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小棉花，你喜欢哪个？”
小棉花头也不抬：“哪个下午点心好吃，就哪个呗。
反正幼儿园就是去玩嘛。”
灵蓉：“傻孩子，这关系到你的起跑线！
可不能马虎……哎呀，这个‘未来领袖精英培育园’看起来不错，还有马术课和高尔夫启蒙……”（这时，李意诗拖着一个巨大的粉色行李箱，气鼓鼓地开门进来。
她今天打扮得依然精致，但表情像是刚踩了口红。
）李意诗把行李箱一推：“气死我了！
真是气死我了！”
陈成从简历中抬头：“哟，诗诗公主……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搬家啊？
老姚，咱这儿真成收容所连锁店了？”
老姚优雅耸肩：“欢迎入住，李意诗小姐。
空房间还有，不过你需要和阿凯争夺一下沙发底下储物空间的使用权。”
李意诗跺脚：“我不是来长住的！
我是……暂避风头！
我妈！
她居然套路我去相亲！
说是什么老朋友的儿子，青年才俊，结果一见面，好家伙，穿个Polo衫领子还立着，开口就是‘我妈说’，闭口就是‘买房要写我妈名字’！
我当场就想用高跟鞋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浆糊！”
阿凯：“哈哈哈哈！
立领Polo衫！
妈宝男经典皮肤！
意诗你这遭遇可以写进相亲避坑指南了！”
李意诗：“更可气的是，我跟我妈吵了两句，她居然说我挑三拣西，再不上心就真嫁不出去了！
我一怒之下就收拾东西出来了！
我说我找到新工作了，要住公司附近！
以后我就在这‘假装上班’！”
陈成：“……所以你是离家出走，并且即将加入我们失业假装再就业大军？”
李意诗昂起头：“错！
是战略性自主择业期！
而且我需要一个临时的、精致的落脚点来思考人生！”
灵蓉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意诗啊，相亲这种事急不来，但跟家里闹别扭也不好。
不过……你刚才说‘假装上班’，那你白天打算去哪？”
意诗瞬间来了精神：“我可以去逛街！
去做美容！
去探店打卡！
灵蓉姐你看，这是我刚发现的这家网红SPA，用的是瑞士鱼子酱护理，就是有点贵，一次大概够小棉花上一个月那个‘未来领袖’幼儿园了……诶，灵蓉姐你是在给小棉花选幼儿园吗？
这个我知道！
一定要选最好的！”
意诗立刻凑到灵蓉姐iPad前，指指点点：“这个‘快乐小宝贝’不行，设施太旧了！
这个‘普惠之星’更不行，伙食听说都是冷冻肉！
就得选这个‘精英培育园’！
马术课多高雅啊！
从小培养贵族气质！
还有这个‘艺术童星幼儿园’，主打芭蕾和钢琴，小公主一定要学的！
就是费用嘛……一年大概这个数。”
她比划了一个让灵蓉眼皮首跳的数字。
灵蓉脸上的笑容变得非常僵硬，非常职业化：“……哦？
是吗？
听起来真是……非常特别呢。
谢谢你的建议啊，意诗，我会……认真考虑的。”
（内心OS：谢谢，首接排除了。
这价钱不如我去抢银行来得快。
而且小棉花看起来对马的兴趣还没对楼下小吃摊的烤肠大。
）小棉花抬头看看妈妈，又看看意诗：“意诗阿姨，骑马臭臭的，弹钢琴手会疼。
我想去那个有点心吃的幼儿园。”
意诗：“哎呀小棉花，不能只看点心呀！
气质！
品味要从小培养！”
（就在这边讨论幼儿园、那边争论简历诈骗尺度时，一阵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汗味、外卖油脂味和淡淡霉味的酸馊气息，如同有实质的幽灵，缓缓从走廊弥漫进客厅。
）阿凯第一个闻到，捏住鼻子：“WOC！
什么味儿？
老姚你是不是又研发什么新型生化武器鸡尾酒了？
这次是‘流浪汉的馈赠’？”
老姚也皱起眉，优雅地用手帕掩住鼻：“不是我。
我的酒虽然难喝，但气味至少还在人类可认知的范畴内。
这味道……更像是某种有机体自然腐败的结果。”
陈成：“yue……好像是从翔子房间方向飘来的……他多久没出来了？”
灵蓉担忧地：“好像有两、三周了吧？
除了拿外卖没见他人。
上次见他拿外卖，穿着睡衣，头发油得能炒菜了。”
意诗惊恐地捂住口鼻：“天啊！
他不会是死在里面了吧？！
快报警啊！”
（话音刚落，林翔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
一个身影蹒跚地挪了出来。
头发油腻打绺，胡子拉碴，眼袋深重，身上那件T恤皱巴巴还沾着不明污渍，散发着气味的核心源正是他。
）众人齐刷刷后退一步，屏住呼吸……小棉花童言无忌：“翔子叔叔，你好像我妈妈酒店后院那个馊水桶哦。”
林翔眼神空洞，声音沙哑，对周围的反应浑然不觉：“……水……”阿凯憋着气，指指饮水机：“那边……自己接……翔子，你还好吗？
我们还以为你练功走火入魔了？”
林翔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水，然后长长地、幽怨地叹了口气，仿佛把灵魂都叹了出来：“……她要结婚了。”
陈成： “谁？
谁要结婚了？”
阿凯猛地想起来：“哦——！
你那个微信朋友圈置顶了三年也没聊过五句话的女神？
那个P图P得妈都不认识的网红脸？”
林翔痛苦地闭上眼：“她不是网红脸……她昨天发的朋友圈……钻戒那么大……新郎……像个油头粉面的暴发户……”（他捂住胸口）“我的心啊……碎成了二维码……”老姚放下手帕，点评道：“节哀，林翔。
女人嘛，就像股票，你看好的那只，往往涨停板都与你无关。
要及时割肉，转换赛道。”
意诗：“喂！
翔子，你要振作起来！
首先！
快去洗个澡！
求你了！”
林翔恍若未闻，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我这两周，思考了很多……人间情爱，不过是镜花水月。
功名利禄，也只是过眼云烟。
我悟了……”阿凯：“你悟啥了？
悟出怎么一周不洗澡——还能活着？”
林翔突然抬起头，眼神里散发出一种看破红尘但混合着馊味的诡异光芒：“我决定了……我要上山！
去当道士！”
众人瞬间安静……陈成：“……啥玩意儿？”
阿凯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上山当道士？！
翔子你是打游戏走火入魔了吧？
你去哪个山？
青城山还是哀牢山？
人家道观肯收你吗？
入门考试考不考代码编写符咒啊？
哈哈哈哈！”
老姚沉吟片刻：“嗯……道士？
这倒是个新思路。
听说现在有些道观香火钱很旺，也算朝阳产业。
不过你这形象……可能需要先进行一番‘去污化’和‘开光’处理。”
意诗：“当道士能不能结婚的！
如果不能你的大平层娇妻美妾梦怎么办？！”
林翔一脸悲壮：“尘缘己断，凡心己死。
从此青灯古卷，了此残生。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呃，说顺嘴了，是与红尘俗世再无瓜葛。”
灵蓉哭笑不得：“翔子，别闹了。
失恋是难受，但不至于出家，更何况你这只是暗恋，人家姑娘都不知道你的想法。
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帮你分析分析，或许下一个更好呢。”
小棉花捏着鼻子，小大人似的说：“翔子叔叔，你臭臭的，神仙不喜欢臭臭的小孩。
而且山上没有外卖，没有Wi-Fi，你也不能打游戏了。”
陈成：“就是！
还当道士？
你《道德经》第一章能背下来吗？
你除了会画需求分析流程图，你会画符吗？
你连五行八卦和CSS盒模型都分不清吧！”
阿凯笑岔气了：“不行了不行了……‘上山当道士’……这绝对是我本年度听过最离谱的失业再就业方向！
翔子，要不你先从给我们公寓驱驱你这身味儿开始修炼？
我看你这‘气场’己经很足了，方圆十米蚊虫不生！”
林翔被众人一顿吐槽，有点懵，刚刚聚集起来的那点悲壮气氛荡然无存：“你……你们……一点都不理解我内心的痛苦和崇高的觉悟！”
老姚走过去，拍了拍林翔的肩膀，结果沾了一手油，嫌弃地在阿凯衣服上擦了擦：“林翔啊，真正的觉悟，不是逃避，是面对。
比如先面对你这一身需要被超度的气味。
去洗个澡，然后下来，我给你调一杯……呃，开水吧。
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讨论你是适合出家，还是更适合出家门口那家新开的网吧。”
林翔看着众人嫌弃又带着关切（主要是嫌弃）的目光，再看看自己邋遢的样子，那股子“仙气”终于泄了，垮下肩膀：“……哦。
那……浴室热水器还好用吧？”
众人异口同声：“快去！！！”
（林翔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向浴室。
客厅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和吐槽。
）阿凯：“道士！
哈哈哈！
他咋不说去少林寺当武僧呢！”
陈成：“估计是怕剃光头影响他仅存的颜值吧……”意诗：“灵蓉姐，我们还是继续看幼儿园吧，我觉得刚才那个有高尔夫课的真的……”灵蓉迅速合上iPad：“意诗，谢谢，真的不用了。
我觉得小棉花说得对，有点心吃的幼儿园就挺好。”
（内心OS：绝对不能再让意诗掺和了！
不然往后的日子大概率就要以“土”为食了。
）老姚看着浴室方向，摇头：“年轻真好，还能为失恋想到出家这种行为艺术。
像我这种经历过婚姻坟墓的，只会想来杯‘前妻的眼泪’……虽然还是很难喝。”
小棉花叹了口气：“大人真奇怪。
妈妈，我饿了，晚上我们可以不吃外卖吗？
林翔叔叔出来可能会把外卖熏坏掉的。”
（浴室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以及林翔隐约跑调的歌声：“无量那个天尊~嘿~”）众人再次沉默，然后笑作一团。
这鸡飞狗跳、味道感人的合租生活，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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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把路过广场的大爷大妈打喷嚏算成对我们品牌的印象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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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也不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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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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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写就写‘实现品牌声量指数级增长，有效撬动潜在市场增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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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到2也是指数级！
老姚，你这不叫包装，叫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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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语言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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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凯： “我觉得老姚说得对！
就得这么写！
听着就牛逼！
大成子，快给我改！
‘主导’！
‘矩阵’！
‘指数级’！
全给我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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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面试官问你‘矩阵’具体是什么，你就说是指发传单的摊位摆成了矩形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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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棉花靠在她身边，自己用蜡笔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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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棉花，你喜欢哪个？”
小棉花头也不抬：“哪个下午点心好吃，就哪个呗。
反正幼儿园就是去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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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马虎……哎呀，这个‘未来领袖精英培育园’看起来不错，还有马术课和高尔夫启蒙……”（这时，李意诗拖着一个巨大的粉色行李箱，气鼓鼓地开门进来。
她今天打扮得依然精致，但表情像是刚踩了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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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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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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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姚优雅耸肩：“欢迎入住，李意诗小姐。
空房间还有，不过你需要和阿凯争夺一下沙发底下储物空间的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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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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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培养贵族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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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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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那个有点心吃的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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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
品味要从小培养！”
（就在这边讨论幼儿园、那边争论简历诈骗尺度时，一阵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汗味、外卖油脂味和淡淡霉味的酸馊气息，如同有实质的幽灵，缓缓从走廊弥漫进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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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味儿？
老姚你是不是又研发什么新型生化武器鸡尾酒了？
这次是‘流浪汉的馈赠’？”
老姚也皱起眉，优雅地用手帕掩住鼻：“不是我。
我的酒虽然难喝，但气味至少还在人类可认知的范畴内。
这味道……更像是某种有机体自然腐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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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蓉担忧地：“好像有两、三周了吧？
除了拿外卖没见他人。
上次见他拿外卖，穿着睡衣，头发油得能炒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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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是死在里面了吧？！
快报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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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蹒跚地挪了出来。
头发油腻打绺，胡子拉碴，眼袋深重，身上那件T恤皱巴巴还沾着不明污渍，散发着气味的核心源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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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眼神空洞，声音沙哑，对周围的反应浑然不觉：“……水……”阿凯憋着气，指指饮水机：“那边……自己接……翔子，你还好吗？
我们还以为你练功走火入魔了？”
林翔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水，然后长长地、幽怨地叹了口气，仿佛把灵魂都叹了出来：“……她要结婚了。”
陈成： “谁？
谁要结婚了？”
阿凯猛地想起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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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痛苦地闭上眼：“她不是网红脸……她昨天发的朋友圈……钻戒那么大……新郎……像个油头粉面的暴发户……”（他捂住胸口）“我的心啊……碎成了二维码……”老姚放下手帕，点评道：“节哀，林翔。
女人嘛，就像股票，你看好的那只，往往涨停板都与你无关。
要及时割肉，转换赛道。”
意诗：“喂！
翔子，你要振作起来！
首先！
快去洗个澡！
求你了！”
林翔恍若未闻，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我这两周，思考了很多……人间情爱，不过是镜花水月。
功名利禄，也只是过眼云烟。
我悟了……”阿凯：“你悟啥了？
悟出怎么一周不洗澡——还能活着？”
林翔突然抬起头，眼神里散发出一种看破红尘但混合着馊味的诡异光芒：“我决定了……我要上山！
去当道士！”
众人瞬间安静……陈成：“……啥玩意儿？”
阿凯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上山当道士？！
翔子你是打游戏走火入魔了吧？
你去哪个山？
青城山还是哀牢山？
人家道观肯收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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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老姚沉吟片刻：“嗯……道士？
这倒是个新思路。
听说现在有些道观香火钱很旺，也算朝阳产业。
不过你这形象……可能需要先进行一番‘去污化’和‘开光’处理。”
意诗：“当道士能不能结婚的！
如果不能你的大平层娇妻美妾梦怎么办？！”
林翔一脸悲壮：“尘缘己断，凡心己死。
从此青灯古卷，了此残生。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呃，说顺嘴了，是与红尘俗世再无瓜葛。”
灵蓉哭笑不得：“翔子，别闹了。
失恋是难受，但不至于出家，更何况你这只是暗恋，人家姑娘都不知道你的想法。
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帮你分析分析，或许下一个更好呢。”
小棉花捏着鼻子，小大人似的说：“翔子叔叔，你臭臭的，神仙不喜欢臭臭的小孩。
而且山上没有外卖，没有Wi-Fi，你也不能打游戏了。”
陈成：“就是！
还当道士？
你《道德经》第一章能背下来吗？
你除了会画需求分析流程图，你会画符吗？
你连五行八卦和CSS盒模型都分不清吧！”
阿凯笑岔气了：“不行了不行了……‘上山当道士’……这绝对是我本年度听过最离谱的失业再就业方向！
翔子，要不你先从给我们公寓驱驱你这身味儿开始修炼？
我看你这‘气场’己经很足了，方圆十米蚊虫不生！”
林翔被众人一顿吐槽，有点懵，刚刚聚集起来的那点悲壮气氛荡然无存：“你……你们……一点都不理解我内心的痛苦和崇高的觉悟！”
老姚走过去，拍了拍林翔的肩膀，结果沾了一手油，嫌弃地在阿凯衣服上擦了擦：“林翔啊，真正的觉悟，不是逃避，是面对。
比如先面对你这一身需要被超度的气味。
去洗个澡，然后下来，我给你调一杯……呃，开水吧。
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讨论你是适合出家，还是更适合出家门口那家新开的网吧。”
林翔看着众人嫌弃又带着关切（主要是嫌弃）的目光，再看看自己邋遢的样子，那股子“仙气”终于泄了，垮下肩膀：“……哦。
那……浴室热水器还好用吧？”
众人异口同声：“快去！！！”
（林翔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向浴室。
客厅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和吐槽。
）阿凯：“道士！
哈哈哈！
他咋不说去少林寺当武僧呢！”
陈成：“估计是怕剃光头影响他仅存的颜值吧……”意诗：“灵蓉姐，我们还是继续看幼儿园吧，我觉得刚才那个有高尔夫课的真的……”灵蓉迅速合上iPad：“意诗，谢谢，真的不用了。
我觉得小棉花说得对，有点心吃的幼儿园就挺好。”
（内心OS：绝对不能再让意诗掺和了！
不然往后的日子大概率就要以“土”为食了。
）老姚看着浴室方向，摇头：“年轻真好，还能为失恋想到出家这种行为艺术。
像我这种经历过婚姻坟墓的，只会想来杯‘前妻的眼泪’……虽然还是很难喝。”
小棉花叹了口气：“大人真奇怪。
妈妈，我饿了，晚上我们可以不吃外卖吗？
林翔叔叔出来可能会把外卖熏坏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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