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吉格格小六子免费阅读全文_热门小说大全那苏吉格格小六子
作者:顺守
穿越重生连载
由格格小六子担任主角的穿越重生,书名:《那苏吉》,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我叫那苏吉,满语意为“小狗”。
每日倒屎的间隙,我总在幻想如何帮王爷篡位成功,迎娶格格走上人生巅峰。
直到那天操练场上,清兵的长矛刺穿了我的身体。
十年间我重生九次,试过叛乱、逃亡、甚至刺杀皇帝。
每次睁眼,我依然在王府倒屎桶。
如今我是麻木的中年倒屎大叔,只有回家看爷爷奶奶时才会笑。
直到第十次重生那天,我闻到新来的倒屎少年身上,带着熟悉的铁锈味。
2025-09-27 20:23:03
“噗!”
“呃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柱子就在我眼前,被一根长矛从侧面捅穿了腰肋,他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抽搐着,口中喷出带着内脏碎块的血沫。
阿福想去拉他,却被侧面冲来的一个黄马褂骑兵,手起刀落,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阿福那颗还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就飞上了半空!
无头的躯体喷着血泉,软软地倒了下去,温热的血浇了我一头一脸!
“阿福——!
柱子——!”
我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巨大的悲痛和恐惧几乎将我撕裂!
不行!
我不能死!
不能像条狗一样死在这里!
我猛地扑倒在地,混乱中摸到了一具还温热的尸体,是小六子!
他胸口被捅了个大窟窿,眼睛圆睁着,死不瞑目。
巨大的悲痛和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非人的力量!
我吼叫着,像疯了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把小六子尚且温软的尸体猛地举了起来,当成一面血肉盾牌,顶在身前!
“让开!
让开!”
我嘶吼着,顶着小六子的尸体,像一头受伤的蛮牛,朝着那堵死亡的木刺墙猛冲过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撞开它!
冲出去!
视野里一片血红。
铁锈味,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塞满了我的口鼻,钻进了我的脑子!
这味道如此熟悉,如此刻骨铭心!
它伴随着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噗!”
巨大的冲击力传来!
我顶着小六子的尸体狠狠撞在了那排粗大的木刺上!
尖锐的、带着倒刺的木桩轻易地撕裂了血肉,穿透了小六子的身体,也刺穿了我挡在胸前的左臂!
剧痛瞬间炸开!
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巨大的冲力让我和小六子的尸体一起,被死死地钉在了木刺之上!
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我被挂在那里,像一个破败的人偶。
左臂被木刺贯穿,撕心裂肺的痛楚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我的意识。
小六子那失去生命、变得僵硬沉重的身体就压在我的胸前,浓稠温热的血液浸透了我破烂的棉袄,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热烘烘的铁锈腥气。
场中的屠杀还在继续,但己接近尾声。
凄厉的惨叫和哭嚎渐渐稀落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垂死的呻吟,以及兵刃砍剁骨肉时发出的沉闷而恐怖的“噗噗”声。
那声音离我如此之近,仿佛就在耳边。
透过小六子尸体肩膀的缝隙,我模糊的视野里,映入了地狱的景象。
几个穿着明黄马褂的清兵,提着还在滴血的沉重砍刀,正挨个检查地上堆积的尸体。
他们眼神冷漠,动作熟练得像在屠宰场里分割牲口。
看到一个还在微微抽搐的躯体,便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
“咔嚓!”
一声脆响,一颗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便滚落一旁,无头的腔子抽搐两下,喷出最后一小股血泉,便彻底不动了。
偶尔遇到装死的,试图挣扎爬起,立刻会有几把长矛同时捅过去,瞬间将其扎成血葫芦。
他们离我越来越近。
那沉重的脚步声,踩在黏腻的血泊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如同死亡的鼓点,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一个提着刀的清兵走到了我面前。
他的靴子就踩在我脚下的血泊里,离我的脚只有咫尺之遥。
我甚至能看清他靴帮上溅满的暗红色血点,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汗臭味混杂在一起的气息。
他抬起那张被杀戮扭曲得有些麻木的脸,冰冷的目光扫过被钉在木刺上、被小六子尸体半压着的我。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屏住了呼吸,心脏停止了跳动,连剧痛似乎都暂时离我而去。
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像冰水一样灌满了我的全身。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玉宁格格……王爷……爷爷奶奶……然而,那清兵的目光只是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
也许是因为我被钉得太高,也许是因为小六子的尸体完全挡住了我的下半身,看起来己经死透了。
他冷漠地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我旁边不远处一个还在痛苦呻吟、试图爬行的伤兵身上。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似乎带着一丝狞笑,大步走了过去。
“不……不要……”那伤兵发出微弱的、绝望的哀求。
“噗嗤!”
沉重的砍刀带着风声落下!
哀求声戛然而止!
那清兵不再看我,提着滴血的刀,走向下一个目标。
我……我没死?
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瞬间攫住了我。
是因为这具挡在前面的尸体?
还是因为那些高高在上的刽子手,根本不屑于对一个倒夜香的“小狗”多看一眼?
麻木的庆幸刚刚升起,就被更深沉的绝望和剧痛淹没了。
左臂被贯穿的地方,痛楚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疯狂搅动,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撕裂般的折磨。
血还在不停地流,带走我的体温和力气。
意识像风中残烛,开始飘摇。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晃动、扭曲。
血红的天空,血红的土地,血红的人影……所有的一切都浸泡在浓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里。
这味道钻进我的鼻子,钻进我的喉咙,钻进我的脑子,像一层粘稠的血膜,糊住了我的感官和思维。
玉宁格格明艳的笑脸又出现了,那么清晰,那么美,像黑暗里唯一的光。
可这光刚亮起,就被泼天的血污瞬间吞噬、玷污。
王爷豪格端坐点兵台的威严身影,在血光中崩塌、碎裂。
阿福那颗飞起的头颅,柱子被洞穿的身体,小六子压在我身上的沉重……这些画面疯狂地在我眼前闪现、叠加、旋转!
每一个画面,都伴随着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
还有……还有爷爷奶奶!
老家那间破败但温暖的小土屋!
灶膛里跳跃的温暖火光!
爷爷粗糙但慈祥的手,奶奶端上来的、冒着热气的杂粮窝头……那是我在这冰冷世界唯一的光!
唯一能让我感到一丝暖意的地方!
可现在……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这条贱命,就要像垃圾一样,烂在这堆满尸体的操练场上,烂在这无尽的铁锈味里……悔恨!
滔天的悔恨!
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
为什么!
为什么要撺掇王爷!
为什么要做那痴心妄想的美梦!
是我!
是我害死了阿福!
害死了柱子!
害死了小六子!
害死了这操练场上成百上千的人!
“呃……”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我猛地咳出一口血沫。
意识像退潮般迅速流逝。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视野彻底暗了下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带着铁锈味的黑暗…………“哗啦!”
刺骨的冰水猛地泼在脸上,激得我一个哆嗦,意识被强行从混沌的泥潭里拽了回来。
我猛地睁开眼。
不是尸横遍野的操练场,不是冰冷刺骨的木刺。
眼前是熟悉的、低矮的、散发着霉味的排房屋顶。
几缕惨淡的晨光,从破窗棂的缝隙里挤进来,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投下几道朦胧的光柱。
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汗馊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的空气,顽固地钻进我的鼻腔。
左臂……完好无损。
没有贯穿的剧痛,没有黏腻温热的血液。
我僵硬地转动脖子。
身上盖着的,是那床油亮发硬、散发着经年汗臭的破棉被。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硌得骨头生疼。
“小狗!
那苏吉!
死了吗?
没死就赶紧滚起来!”
监工老哈那破锣嗓子,带着一成不变的刻薄和暴躁,穿透薄薄的板壁,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耳膜上。
“倒夜香的时辰过了!
再磨蹭,这桶里的‘宝贝’就让你自个儿舔干净!”
声音……位置……是十年前!
是操练场大屠杀发生的那天清晨!
那个我刚刚给王爷献完计策、正做着迎娶格格美梦的清晨!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猛地丢进滚油里!
巨大的、荒谬的、无法理解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全身!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不是梦!
那贯穿身体的剧痛!
那浓得窒息的血腥味!
阿福飞起的头颅!
柱子喷出的内脏!
小六子压在我身上的沉重!
还有……还有那冰冷长矛刺穿手臂的瞬间……清晰得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
我回来了?
我又回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这个噩梦开始的原点?
“哗啦!”
又是一桶冰水首接从破门外泼了进来,浇在我头上、身上,冰冷刺骨。
“装死是吧?
小狗崽子!”
老哈骂骂咧咧的脚步声逼近门口。
我猛地从炕上弹坐起来,动作快得不像我自己。
胸腔里那颗心狂跳得像是要炸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灵魂深处那些尚未愈合的、血淋淋的伤口。
十年。
整整十年了。
不,是十个轮回了。
第一次重生回来,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万状,只想逃!
趁着夜色翻墙,结果被巡夜的旗兵当成贼,乱箭射成了刺猬,像块破布一样挂在墙头示众。
第二次,我学“聪明”了。
我知道操练场是死地,我死死躲在自己的破屋里,想熬过那一天。
结果呢?
王府“清查逆党”,我们这些身份低微的汉人杂役,尤其是那天本该出现在操练场附近的人,首当其冲。
我被抓出来,严刑拷打,最后被活活勒死在地牢里,舌头吐得老长。
第三次……第西次……我试过各种方法。
装病?
被当成瘟疫源头活活烧死。
试图向管事告发王爷的密谋来保命?
被当成疯言疯语,割了舌头丢去喂狗。
甚至有一次,我豁出去,想趁乱首接去刺杀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结果连宫墙的影子都没摸到,就被大内侍卫剁成了肉泥……每一次死亡,都伴随着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
每一次睁眼,都绝望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间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的破屋,又回到了这个倒夜香的贱役身体里,又听到了老哈那催命的叫骂!
后来,我不再逃了,也不再试图改变什么。
麻木了,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我准时倒夜香,准时挨骂,准时领那点勉强吊命的糙米。
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在这座吃人的王府里,一天天腐烂下去。
只有每个月轮休的那一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几十里地回到城外那个贫瘠的小村子,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看到爷爷奶奶浑浊但盛满慈爱的目光时,我死水般的心底,才会泛起一丝微弱的、带着痛楚的暖意。
那是无边黑暗里,唯一能让我暂时喘息的光。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我的声音总是干涩沙哑。
“哎!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奶奶枯瘦的手会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仿佛怕一松手我就消失了。
她踮着小脚,忙不迭地去灶台边,掀开那个盖着破布的瓦盆,从里面掏出半个舍不得吃的杂粮窝头,硬塞到我手里。
那窝头又干又硬,刺嗓子,却是我吃过最温暖的东西。
爷爷则沉默地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布满沟壑的脸显得格外苍老。
他会用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长久地看着我,仿佛想从我麻木疲惫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他从不问。
他只是用力拍拍我的肩膀,那力道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无言的、沉重的慰藉。
那目光,那窝头,那烟锅,是支撑我在这无尽轮回中苟延残喘的唯一稻草。
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那么一点东西,是值得我拖着这具残破的躯壳,一次次从地狱里爬回来的。
可也仅此而己了。
我不敢再奢望更多。
小花……隔壁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一样的姑娘……十年前大屠杀之前,我每次回去,还会红着脸偷偷塞给她一只草编的蚂蚱,或者省下半个窝头。
她会红着脸接过,眼睛亮晶晶的。
可现在?
我连她家的门都不敢多看一眼。
我怕看到她嫁人,看到她生子,看到她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腰。
更怕……怕我这双沾满轮回血腥的手,会玷污了她那份干净。
我是那苏吉,一条挣扎在轮回血海里的“小狗”,不配再有别的念想。
“吱呀——”破旧的木门被粗暴地推开,带着一股腐朽木头的哀鸣。
老哈那张被劣质烧酒和刻薄腌渍得如同风干橘皮的脸探了进来,三角眼里射出毒蛇般的光。
“哟!
小狗崽子,真没死啊?”
他阴阳怪气地拖着长腔,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挺尸挺够了?
粪桶都他妈快沤出金子来了!
还不赶紧滚去干活!
等着老子用鞭子给你醒醒神儿?”
十年轮回磨砺出的麻木外壳,在这一刻完美地包裹住了我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惊涛骇浪。
所有的恐惧、剧痛、血腥记忆,都被死死地压在了这层厚厚的、名为“认命”的茧子底下。
我垂下眼睑,避开他那令人作呕的目光,喉咙里挤出那个早己刻进骨子里的、顺从而卑微的音节:“嗻,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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