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定要选择好，选择大于努力第三章 病房里的筹码炸酱面的酱汁还沾在嘴角，吴昊就抱着装裱好的画框往医院跑。
林晚给他装了满满一饭盒酱牛肉，说让奶奶补补身子，塑料袋在手里晃悠着，香味混着夏末的热空气往鼻子里钻。
他心里揣着事，苏晴那番话像根刺，扎得他坐立难安——三千块的房租，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座翻不过去的山。
医院住院部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中药和饭菜的气息，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吴昊刚走到奶奶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是大强的声音，带着股急赤白脸的火气：“奶奶，您就劝劝昊子吧！
放着电子厂的稳定工作不干，非得去那破画室打杂，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您一天的住院费！”
他推开门的手顿了顿，透过门缝看见奶奶靠在床头，手里捏着他昨天画的小像，眼眶红红的。
大强站在病床边，帆布包扔在椅子上，上面的“富士康”logo磨得发白。
“大强，你别逼昊子。”
奶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执拗，“他喜欢画画，从小就喜欢。
当年要不是家里穷，他早就去学画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我这老婆子就算不治了，也得让他遂了心愿。”
“奶奶！”
吴昊猛地推开门，眼眶瞬间红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奶奶的手，那双手枯瘦得像老树皮，却依旧温暖，“您别胡说，您的病一定能治好，画画的事我也不会放弃，我能兼顾。”
大强看见他，冷哼一声：“兼顾？
你怎么兼顾？
昨天林老师给你两百块兼职费，今天你奶奶又要做检查，光抽血化验就三百多！
你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钱，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先给奶奶交检查费。
昊子，我知道你倔，但人得现实点，画画不能当饭吃。”
吴昊看着那沓钱，有零有整，最大的面额是五十块，应该是大强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他心里又酸又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奶奶打断了：“大强，这钱你拿回去，你也不容易，还得攒钱娶媳妇。
昊子，你跟我说实话，那个林老师的画室，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吴昊心里一惊，奶奶怎么会知道？
他刚要否认，就看见奶奶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名片，上面印着“苏晴”两个字，还有市美术馆馆长助理的头衔。
“今天上午，这个叫苏晴的姑娘来医院了，说认识你。”
奶奶的眼神变得严肃，“她还说，只要你离开林老师的画室，去美术馆跟着她学画，她就能帮我安排最好的医生，还能免了所有的住院费。”
吴昊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
苏晴竟然找到医院来了，还拿奶奶的病当筹码！
他想起昨天在画室里，苏晴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想起林晚红着眼眶蹲在地上的模样，心里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不去！”
吴昊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就是故意的，想逼林老师关掉画室！
奶奶，您别信她的话，我们自己想办法凑钱。”
“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
大强在一旁急得跳脚，“昊子，你清醒点！
苏晴是美术馆馆长的女儿，她能帮你奶奶治病，还能让你走画画的捷径，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你为什么非要吊死在林晚那棵树上？”
“因为林老师是真心教我画画，她没像苏晴那样，把什么都当成交易！”
吴昊反驳道，声音越来越大，“画画对我来说不是捷径，是我想一辈子干的事！”
病房里的争吵声引来了护士，她皱着眉走进来：“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别在这里吵。”
奶奶轻轻拍了拍吴昊的手，示意他别激动：“昊子，你先出去，我跟大强说几句话。”
吴昊不放心，可看着奶奶疲惫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他靠在走廊的墙上，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混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
他掏出手机，想给林晚发个消息，问问她在干什么，可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还是没能按下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林晚说苏晴去医院的事，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困境——一边是奶奶的病，一边是他和林晚的画室，还有他心里那份对画画的执念。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苏晴甜腻却冰冷的声音：“吴昊，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等你，我们谈谈。”
挂了电话，吴昊站在原地，心里挣扎着。
他不想见苏晴，可一想到病房里奶奶苍白的脸，又不得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楼下的咖啡厅走去。
咖啡厅里冷气很足，和外面的炎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晴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拿铁，看见吴昊进来，她朝他招了招手，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吴昊在她对面坐下，没说话，手指紧紧攥着桌布。
“怎么，还在生气？”
苏晴搅拌着咖啡，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我知道你觉得我用你奶奶的病威胁你，可我也是为你好。
你想想，跟着林晚，你能得到什么？
一个月几百块的兼职费，一间随时可能关门的小画室，还有一个永远实现不了的画家梦。
而跟着我，你能得到最好的资源，你奶奶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你的画能挂在市美术馆里，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吴昊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警惕：“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非要针对林老师？”
苏晴放下咖啡勺，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吴昊：“因为我讨厌她。”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怨毒，“当年我爸本来想收她当学生，可她竟然拒绝了，说什么想自己开画室，追求纯粹的艺术。
真是可笑，没有资源，没有背景，纯粹的艺术能当饭吃吗？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她所谓的坚持，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吴昊的心里涌起一股愤怒，他没想到苏晴竟然这么狭隘：“你太过分了！
林老师没招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过分？”
苏晴笑了，“我这叫帮你认清现实。
吴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之前，离开星火画室，来美术馆找我。
否则，你奶奶的住院费，还有她接下来的治疗，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她站起身，拿起包，“对了，忘了告诉你，林晚画室这个月的房租，我己经跟房东打过招呼了，必须一次性交清，不然就立马搬出去。”
说完，苏晴转身走出了咖啡厅，留下吴昊一个人坐在那里，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他掏出手机，颤抖着手给林晚发了条消息：“林老师，你现在方便吗？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林晚就回复了：“我在画室，你过来吧，我给你留了西瓜。”
吴昊站起身，朝着画室的方向跑去。
阳光刺眼，他的眼睛里进了沙子，眼泪流了下来，混着汗水，模糊了前方的路。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林晚说，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选择。
一边是亲情和现实的压力，一边是梦想和道义的坚守，这两条路，无论选哪一条，都注定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到了画室门口，吴昊停住了脚步。
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林晚哼歌的声音，是首很老的民谣，调子温柔而坚定。
他推开门，看见林晚正坐在画架前画画，画布上是巷口的夕阳，金色的阳光洒在老房子上，温暖得让人想哭。
她的身边放着一块切开的西瓜，上面插着一把小勺子，显然是给她留的。
“你来了？
快坐，西瓜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可甜了。”
林晚回头冲他笑，眼睛里带着纯粹的喜悦，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吴昊走到她身边，看着画布上的夕阳，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怎么了？
是不是奶奶的病情不好？”
林晚连忙放下画笔，递给他一张纸巾，脸上满是担忧。
吴昊摇摇头，哽咽着说：“林老师，苏晴她……她去医院找我奶奶了，还说只要我离开你，她就帮我奶奶治病，免了所有的住院费。
她还说，你这个月的房租必须一次性交清，不然就搬出去……”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拍了拍吴昊的肩膀，语气平静却坚定：“吴昊，我知道你很难。
奶奶的病最重要，你别因为我耽误了奶奶的治疗。
至于房租和画室，我会想办法的，大不了我就把画室搬到我住的地方，虽然小了点，但一样能画画。”
“可是……”吴昊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晚打断了。
“别可是了。”
林晚拿起一块西瓜，递给他，“吃块西瓜吧，很甜的。
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的心里装着对画画的热爱，这就够了。”
吴昊接过西瓜，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可他的心里却苦得像黄连。
他看着林晚温柔的眼神，看着画室墙上那些充满生机的画，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放下西瓜，站起身，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林老师，我不走。
房租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奶奶的病我也会努力挣钱治疗。
我不会让苏晴得逞的，我们一定会保住画室，一定会实现我们的梦想。”
林晚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伸手摸了摸吴昊的头，像摸一个弟弟：“好，我们一起努力。”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径首走到林晚面前：“林晚女士，这是房东给你的催租通知，限你三天内交清这个月的房租，否则就请你搬出去。”
林晚接过通知，手指微微颤抖。
吴昊凑过去看，上面写着房租三千元，必须一次性交清，后面还跟着房东的签名和电话。
女人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林晚和吴昊两个人站在画室里，空气里充满了压抑和绝望。
吴昊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保住这个画室，保住他和林晚的梦想。
可他不知道，苏晴的手段，远比他想象的要狠毒得多。
就在他和林晚为房租发愁的时候，苏晴正坐在自己的车里，看着画室的方向，对助理说：“去查一下林晚的父母在哪里，我就不信，她能一首这么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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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林晚说，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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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西瓜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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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病最重要，你别因为我耽误了奶奶的治疗。
至于房租和画室，我会想办法的，大不了我就把画室搬到我住的地方，虽然小了点，但一样能画画。”
“可是……”吴昊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晚打断了。
“别可是了。”
林晚拿起一块西瓜，递给他，“吃块西瓜吧，很甜的。
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的心里装着对画画的热爱，这就够了。”
吴昊接过西瓜，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可他的心里却苦得像黄连。
他看着林晚温柔的眼神，看着画室墙上那些充满生机的画，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放下西瓜，站起身，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林老师，我不走。
房租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奶奶的病我也会努力挣钱治疗。
我不会让苏晴得逞的，我们一定会保住画室，一定会实现我们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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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摸了摸吴昊的头，像摸一个弟弟：“好，我们一起努力。”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径首走到林晚面前：“林晚女士，这是房东给你的催租通知，限你三天内交清这个月的房租，否则就请你搬出去。”
林晚接过通知，手指微微颤抖。
吴昊凑过去看，上面写着房租三千元，必须一次性交清，后面还跟着房东的签名和电话。
女人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林晚和吴昊两个人站在画室里，空气里充满了压抑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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