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农技员老周骑着二八自行车进村时，杏花村的狗叫得比往常都凶。
老周穿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沾着泥点的解放鞋，车后座绑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测土仪、pH 试纸和一叠空白的检测报告 —— 这是他每月下乡的标配，只是今天的任务有点特殊：不仅要检查赵家菜地的 “泡沫菜”，还得核实刘富贵举报的 “有毒化肥”。
村口的老槐树下，村民们早围了一圈，赵老栓攥着棵带泡沫的青菜，手都在抖，见老周过来，赶紧迎上去：“周技术员，您可来了！
这菜真不是有毒，您快给看看！”
小建军站在人群后，手里偷偷攥着个刚兑换的玻璃瓶装汽水 —— 这是他用刚赚的 5 点声望值透支兑换的 “应急道具”，系统提示bug 效果：饮用后 10 分钟内，打嗝会出彩虹泡泡，他本想留着备用，没成想刘富贵居然真把状告到了公社。
老周没急着去菜地，先在槐树下支起自行车，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搪瓷杯，王桂兰赶紧递上凉白开：“周技术员，您先歇会儿，这事儿都是误会，小建军那娃子就是瞎琢磨，哪能搞有毒的东西？”
老周喝了口茶，摆摆手：“婶子别急，我先问问情况 —— 小建军，你那化肥是从哪儿弄的？”
小建军往前站了站，脑子飞速转动：总不能说系统兑换的吧？
只好含糊道：“是我一个部队战友寄来的‘新式化肥’，说是浓缩型的，就是有点…… 特殊反应，您去菜地看看就知道了。”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刘富贵领着公社的干事李建国来了，李建国穿件的确良衬衫，领口别着支钢笔，手里还拿着刘富贵递的 “证据”—— 那棵皱巴巴的带泡沫青菜。
“周技术员，李干事，你们可来了！”
刘富贵跑得满头大汗，指着小建军就喊，“就是他！
用有毒的化肥害村民，这菜上全是泡沫，吃了肯定要拉肚子！
我表哥说了，要是真有毒，得把他抓去公社教育！”
李建国皱着眉，推了推鼻梁上的塑料框眼镜：“林建军同志，根据《农业生产资料管理条例》，私用未经检验的化肥是要负责任的，你跟我们去菜地看看，要是检测出问题，后果自负。”
小建军心里不慌，反而觉得好笑：这刘富贵为了找茬，连公社条例都搬出来了。
他点点头：“行，咱们现在就去，要是没问题，刘富贵你得给赵叔道歉，还得把你说的‘抓我’收回去！”
刘富贵梗着脖子：“道歉就道歉，要是有毒，你别想跑！”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赵家菜地走，路上能看见家家户户门口的菜地里，都零星种着几棵带泡沫的青菜 —— 昨天村民们跟风摘了赵家的菜，觉得好吃，就留了菜籽种在自家地里，现在叶子上也飘着淡淡的柠檬香泡沫，倒成了杏花村的 “奇景”。
老周蹲在菜地边，先捏了点土放在测土仪里，又用 pH 试纸蘸了蘸菜叶上的泡沫，眉头渐渐皱起来：“这土壤肥力倒是够，pH 值也正常，就是这泡沫……” 他凑近闻了闻，突然 “咦” 了一声，“这味儿怎么像柠檬香皂？”
“是像！”
李建国也凑过来闻了闻，“我家丫头去年过生日，她姨送了块柠檬香皂，就是这味儿！”
刘富贵在旁边急了：“味儿香不代表没毒啊！
您快检测检测，是不是有化学药剂！”
老周没理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镊子，夹了片菜叶放进装着清水的试管里，摇晃了几下，试管里的水立刻泛起泡沫，像杯没冲开的汽水。
“这……” 老周也犯了难，他做农技员十几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菜，“要不咱们先回去做个成分分析？”
就在这时，赵铁蛋举着个刚炒好的青菜盘子跑过来，盘子里的青菜还冒着热气，泡沫在油里泛着光：“周技术员，李干事，你们尝尝！
我妈刚炒的，可香了！”
刘富贵赶紧拦着：“别吃！
万一有毒呢！”
可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张大爷就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一亮：“好吃！
比普通青菜嫩多了，还带着点甜味！”
刘大娘也跟着尝了一口，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早上炒了一盘，我家小子吃了两碗饭！”
村民们见状，也纷纷伸手尝菜，没一会儿，盘子就空了，只剩点油星子。
李建国看着这场景，也有点懵：要是有毒，村民们哪敢这么吃？
老周摸着下巴，突然笑了：“我看这菜不仅没毒，还挺特别 —— 你看这泡沫，洗的时候都不用放洗衣粉，炒出来还香，说不定是个新品种！”
他转头对赵老栓说，“老栓，你这菜要是想推广，我可以帮你写个报告，递到县里的农业局试试！”
赵老栓一听，激动得手都抖了：“真…… 真能推广？
那太好了！
多亏了小建军啊！”
村民们也纷纷夸小建军有本事，脑子里的系统面板 “叮” 地响了一声，当前声望值：120—— 不仅补上了兑换汽水的透支，还多了不少，甚至解锁了 “初级商品兑换权限”，面板上多了 “会唱歌的火柴（需声望值 10）复古手电筒（需声望值 20）” 等新选项。
刘富贵站在旁边，脸涨成了猪肝色，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李建国瞪了一眼：“刘富贵，你这举报没根据，还耽误我们工作，赶紧给赵老栓和小建军道歉！”
刘富贵没辙，只好磨磨蹭蹭地说：“对不住，是我弄错了……” 说完，转身就想走，小建军突然叫住他：“刘富贵，等会儿！”
他从兜里掏出那瓶汽水，递过去：“刚才让你白跑一趟，这汽水你拿着解渴，我战友寄来的，挺稀罕的。”
刘富贵本不想接，可看着那透明玻璃瓶里泛着的气泡，还是忍不住接了过去 —— 他这辈子就喝过两次汽水，还是过年的时候公社发的。
他拧开瓶盖，“咕咚咕咚” 灌了大半瓶，抹了抹嘴，还不忘嘴硬：“算你有点良心，下次别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一会儿，就听见村口传来一阵尖叫，村民们跑出去一看，差点笑岔了气 —— 刘富贵正站在槐树下，不停地打嗝，每次打嗝都冒出一串彩虹泡泡，泡泡飘得满村都是，几个小孩追着泡泡跑，喊着：“刘富贵是妖怪！
会吹彩虹！”
刘富贵又急又气，想躲，可越急打嗝越厉害，泡泡也越多，最后只好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起来。
小建军站在人群后，偷偷笑了 —— 这就是系统 bug 的威力，看来以后对付刘富贵，有的是办法。
老周和李建国也看得乐了，老周拍了拍小建军的肩膀：“你这战友寄的东西，还真有意思！
以后有啥新玩意儿，记得跟我说一声。”
李建国也笑着说：“林建军同志，你要是想搞个体经营，公社最近有扶持政策，我可以帮你问问。”
这话让小建军心里一动 —— 开个小卖部，把系统兑换的 bug 商品卖出去，既能赚声望值，又能赚钱，这不正好？
他赶紧点头：“谢谢李干事！
我还真有这想法！”
王桂兰站在旁边，看着儿子被技术员和干事夸奖，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刚才的担心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琢磨着：回头得给儿子煮两个鸡蛋，补补身子。
夕阳西下时，老周和李建国骑着自行车离开了杏花村，车后座上多了几棵带泡沫的青菜 —— 老周要带回去做成分分析，李建国则想给公社书记看看这 “新奇菜”。
村民们也渐渐散了，赵老栓拉着小建军的手，非要留他吃晚饭，还说要把菜地的收成分他一半，小建军婉拒了：“赵叔，您客气了，我就是帮了点小忙，以后有啥需要，您再找我。”
回到家时，王桂兰己经煮好了面条，上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还炒了盘带泡沫的青菜。
小建军坐在炕沿上，一边吃面一边看系统面板，当前声望值：150，解锁的新商品里，“会唱歌的火柴” 引起了他的注意 —— 系统提示点燃后会唱《社会主义好》，适合供销社清库存，他想起之前听赵铁蛋说，供销社的火柴卖不出去，堆了半仓库，这不就是个机会？
他几口吃完面，抹了抹嘴：“妈，我明天想去镇上的供销社看看，说不定能做点生意。”
王桂兰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你想做就去做，妈支持你 —— 不过别再搞那些带泡沫的东西了，要是再被举报，妈可帮不了你。”
小建军笑着答应，心里却己经盘算好了：不仅要卖火柴，还要把系统里的 bug 商品都搬出来，让杏花村的日子，彻底热闹起来。
夜里，小建军躺在床上，摸着爷爷留下的旧镰刀，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偶尔闪过的 “爷爷遗留线索”，他隐约觉得，这系统跟爷爷当年在工厂做技术员的经历有关。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勾起一抹笑 —— 明天，又会是充满 bug 和欢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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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小建军躺在床上，摸着爷爷留下的旧镰刀，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偶尔闪过的 “爷爷遗留线索”，他隐约觉得，这系统跟爷爷当年在工厂做技术员的经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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