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的光晕在潮湿的夜雾里一圈圈荡开，像悬在半空、即将熄灭的萤火。
林月的高跟鞋敲打着青石板路面，嗒、嗒、嗒，声音在狭窄的巷弄里被放大，显得格外突兀。
这条平时十分钟就能走完的后街，今晚仿佛被无限拉长。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只有被路灯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黑暗，几片枯叶在风里打着旋。
可那种被什么东西缀上的感觉，像蛛网粘在颈后，挥之不去。
几分钟前，她第一次听见了那个声音——另一个脚步声，不紧不慢，恰好和她的节奏错开半个拍子。
她快，它也快；她慢，它也缓下来。
她停下来假装整理挎包，那声音便消失了，只剩下风声。
林晚握紧了口袋里的钥匙串，尖锐的齿痕硌着掌心。
手机早就没电了，最后一格电量在十分钟前她试图叫车时彻底熄灭。
这条捷径是她自己选的，为了赶上末班公交车。
她又快走了几步，几乎小跑起来。
挎包在身侧一下下撞击着，里面的东西哐啷作响。
就在拐过那个堆着废弃家具的转角时，她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道被路灯骤然拉长的影子，从她身后蔓延过来，比她的影子更长、更扭曲。
那绝不是偶然路过的行人。
影子移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就在林月把视线移回到前方的时候，呼吸猛地一窒，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她看到了前面十几步远的墙角里，赫然又有一个人影蹲在那里！
像是流浪汉，又像是某种不祥的标志。
“流浪汉？
可是……应该没这么巧吧？”
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后背。
这条她走了无数次的夜路，从未在同一个晚上出现这样的情况。
前有“蹲守”，后有“追兵”，她被夹在了中间，狭窄的巷道仿佛成了一条绝望的陷阱。
回头？
绝不可能。
那个如影随形的脚步声虽然此刻听不到了，但黑暗中的威胁感却有增无减。
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能尝到一丝血腥味。
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她硬着头皮，将钥匙串的尖端从指缝中露出，尽可能放轻脚步，紧贴着另一侧的墙壁，试图从这个蹲伏的人影面前无声地溜过去。
五米，三米，一米……就在她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站住！”
林晚月的神经本就绷紧到了极限，这声大吼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甚至能感觉到身后有风迫近的声音。
她跌跌撞撞地扑进公交站，狼狈地抓住站牌的金属柱，胸腔火辣辣地疼。
几个等车的人被她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安全了……吗？
她强迫自己冷静，颤抖着从包里摸出充电宝连接手机。
开机后，屏幕安然无恙，没有奇怪的短信，只有几条朋友催她快点到的微信。
她长长舒了口气，也许……也许只是自己吓自己。
那个蹲在墙角的人，可能只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汉。
至于那个一首跟在后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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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只有被路灯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黑暗，几片枯叶在风里打着旋。
可那种被什么东西缀上的感觉，像蛛网粘在颈后，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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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移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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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应该没这么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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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
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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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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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米，三米，一米……就在她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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