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的刹那，不是柔和的晨光，而是刺鼻的、仿佛陈年尸油与劣质松烟混合的古怪气味。
柳明猛地睁开眼，喉咙里卡着一股咸腥，胃部剧烈抽搐。
他发现自己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入眼是惨淡摇曳的昏黄烛光，勉强照亮一个逼仄、堆满了杂乱物件的房间。
空气潮湿阴冷，带着地下深窖般的霉味。
这不是他那个摆着笔记本电脑、外卖盒子和审计教材的单人公寓。
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钢针攒刺大脑皮层，同时，一股不属于他的、极其陌生又混杂着强烈恐惧和混沌感的模糊记忆碎片，强行塞入他的脑海: 低矮的顶棚、闪烁的墨痕、纸页翻飞的嘶嘶声、还有……无尽的坠落感?冰冷刺骨的水……
呃……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这身体的状态糟糕透了，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好像刚刚跑完一场生死马拉松。
更诡异的是，他的指尖触碰到身下的东西——几张散落的、材质特殊的厚重宣纸。
就在触碰的瞬间，纸上的几块墨迹仿佛活物般……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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